[文章] 意外裸泳之后-3

　　杨艳清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武老师那坦然自若的背影上，试图从中汲取一点勇气。

　　然而，走廊并非空无一人。远处，两个抱着篮球、穿着运动短裤的男生正朝这边走来。当他们看清走在前面的武老师时，脚步明显顿了一下，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。但当他们的目光越过武老师，落在后面同样一丝不挂、背着书包、穿着凉鞋、脸上写满紧张和强作镇定的杨艳清身上时，那惊讶瞬间变成了目瞪口呆！两人像被施了定身法，僵在原地，嘴巴微张，眼神直勾勾地钉在杨艳清身上，手中的篮球都忘了拍。

　　那目光如同实质的火焰，瞬间灼烧着杨艳清每一寸裸露的皮肤。巨大的羞耻感和恐慌再次排山倒海般袭来，几乎要将她刚刚建立起来的那点微薄勇气彻底击溃。她猛地低下头，脚步瞬间变得沉重无比，几乎想立刻转身逃回那个还有退路的更衣室门口。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着，血液轰鸣着冲上头顶。

　　就在她脚步迟滞、几乎要退缩的瞬间，前方武老师的声音不高不低地飘了过来，清晰地传入她耳中，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，像一阵微风吹散了浓雾：

　　“其实……你也喜欢这样一丝不挂的感觉，对吧？”武老师没有回头，脚步依旧平稳，“刚才在水里，我就看出来了。水流拥抱你的时候，你脸上的表情……骗不了人。”

　　这句话如同一个惊雷，在杨艳清混乱一片的心湖中炸开！喜欢？一丝不挂的感觉？她本能地想否认，想反驳。但……水中那无与伦比的轻盈和自由感是那么真实！那种挣脱束缚、身体被全然接纳的舒畅感是那么清晰！武老师精准地戳破了那层她连对自己都不敢承认的窗户纸。

　　杨艳清的脚步彻底停住了。她站在空旷的走廊中央，低着头，身体微微颤抖。武老师的话在她脑中反复回荡。心脏先是猛地一缩，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，紧接着，那攥紧的手又骤然松开！一股巨大的、混杂着被看穿的羞赧和某种隐秘被点破的奇异解脱感猛地冲了上来！她深吸一口气，那口冰冷而新鲜的空气似乎带着某种力量，直冲肺腑。她没有说话，只是极其轻微地、几乎难以察觉地点了点头。动作小得像怕惊扰了什么，但那份承认，却无比清晰地传递了出去。